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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23节  (第2/2页)
她的眼前,这一切都是属于她自己的事情。    就算被挖丹,沈灼也只是刚刚醒来时候哭过,她面对萧雪元时候可没有哭。就算真的要哭,她也是在漆黑的夜晚,自己狠狠咬住手指,将哭声一点点的咽回肚子里去。    可现在,在阿渊面前,对方只是个不相干的苍龙界咸鱼。    一个人,一个人终究是需要承认自己很不好的。    阿渊给她写的那些信,总是问她好不好。    “近日甚安,勿念!”    她总是这么回,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。    其实阿渊握住自己手臂时候,已经知晓她是残破之躯。    沈灼手指微僵,略一迟疑,终于还是放下去。    她感觉阿渊面色后那一双眼睛温和炽热的看着自己,仿佛在鼓励什么。    “我,我——”    沈灼结结巴巴,只觉得难以启齿。    她泪水珠子却一颗颗的从眼睛里滚落,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。    “我,我其实不怎么好。”    这句话一说出口,不知怎的,她竟觉得自己身躯微微一松。    她黏糊糊的泪水流淌更多,唇瓣轻轻说出更多的话:“我很生气,很痛苦,真的,真的非常的难受,难受得,想要这么死了。”    可这么流泪,却似乎有一种痛快。    阿渊静静的瞧着她:“那就哭吧,想怎么哭,就怎么哭。”    沈灼沾满泪水的面颊浮起了一个难看笑容:“可我只觉得,哭又有什么用。就算哭出来,事情也还在那里。阿渊,不会变的,什么都不会变的。”    “可不哭,仍然什么都不会变。至少哭出来,可那会让你舒服一点。”    沈灼已经扑在桌面上,呜呜的哭起来。    她泪水珠子一颗颗的滴落,将自己衣袖都打湿。她哭得并不美,一个人真伤心而哭时,脸上表情也自然会有些崩坏。她哭的声音也并不悦耳,夹杂重重鼻音。    她觉得自己很狼狈。    然而一片手掌却轻轻按在她的头顶,轻轻抚摸她的头。    他也没有这么劝阻,任由沈灼将想哭的都哭出来。    夜色已深,外面风寒露重,这处小屋却又温又暖。    夜风之中,也有着几道人影攒动,飞快掠来,似有意窥测什么。    只不过此刻,一把黑色暗哑的剑就这样直勾勾的探出了,一瞬间血光飞舞,夹杂着一声惨叫。    无遮一身黑衣,似与夜色融为一体,仿佛黑夜里嗜血的魔神,却是一语不发。    来客的身份,他也约莫猜测到几许。    之前明无色居于无念山庄,山庄之人就鬼鬼祟祟窥测。    之后明无色搬出来,无念山庄居然也寻觅到此地。    幸好无遮这个人工作比较勤劳,没有跑出去浪,才顺利阻止这些人打搅明无色。    上司让你出去,你总不能真跑路,让这些无聊人士打搅军师勾搭妹子。    “我等是无念山庄——”    对方还企图表明身份,表达一下亲近之情,准备苟住自己性命。    这在无遮瞧来,当真是十分可笑。所谓规则,是在白日里众目睽睽之下。大家为了维持塑料花和平,故而才有所顾忌。    现在黑夜中的修士个个穿着夜行衣,还搞什么?    死了便死了,有什么了不起。尤其在这个凶残世界,修士失踪可是有很多种有可能的解释。    今日无念山庄有弟子已被红潮吞噬,骨头渣子都不剩。    怎么大家还搞这么危险的事?是因无念山庄跟上清界太过于亲近,故而又蠢又废吗?    人家话都没说完,无遮就顺手将人给宰了。    眼见无念山庄不管用,活着修士光速改口。    “其实是上清界纪——”    纪什么的还没来得及说出口,最后一个黑衣人已经被无遮抹杀。    白日里明无色像个正人君子一样,竟以箫声退敌,想来那些上清界大修也是生出了好奇。    上清界大修轻轻嘱咐几句,便赶来这里送死,当真是可笑之极。    无遮这般想着,心底微有嘲讽。    说到底,苍龙界只是表面转正而已,倒是当真有人将之看成温雅无害的绵羊。    身为冥界第一剑客,无遮虽然有着丰富的内心戏,可平时干活却简直像个哑巴。    靠着人狠话不多,无遮也才顺利成为苍龙界第一保镖兼刺客。    此刻无遮足尖轻点,只见几缕黑潮就这般宛如藤蔓似的蜿蜒而上,将几具尸首吸纳殆尽。    苍龙界这杀人毁尸的手段,可谓界中传统。    秘境开启在即,各界势力蠢蠢欲动。加之红潮之祸背后黑手不明,大家在无念山庄不过维持表面上的和平。故而深夜窥探之举,死了又何妨?只不过上清界大修太自以为是,认定旁人一定会给上清界一个面子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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