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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30章 44. 醉月  (第3/3页)
    刘三姐没有防备,被泼得滥滥湿,她一只手儿捂着脸孔,一只手儿撑着石块,想站起来,突然脚底一滑,整个身子就掉到河里头去了。    阿明听到尖叫声,见刘三姐滑落下来,连忙上前去托,但已来不及了。    刘三姐不惯浮力,吃了几口水,连呛不停,双手乱挥着。阿明扑上前去,自然而然地抱住了她。    “坏阿明!坏阿明!”刘三姐惊魂甫定,捶打着阿明的肩儿。    阿明抱着她,感到刘三姐的身子在不停地抖颤,还断续地呛着——这是阿明害她落水吃苦的,于是更加紧地抱住了她。    脫缰的野马,实难控制。    老天没亏欠阿明那功能,似乎还补偿了他一些,他有点厚颜无耻了!    阿明醉了,醉得真像个泥塑的“十三点”了!    月儿似也醉了,将光亮尽情地洒照在他们的脸上,增添了十二分的美妙情趣。    刘三姐并未立刻挣脱开阿明的怀抱,她缓缓地仰靠在阿明的肩头,眼儿半眯着,嘴儿微颤着,许久才道:“河里有螺蛳吗?”    阿明这下意识到自己的粗鲁,毕竟不是恋人,岂能如此放肆?    “我来摸——摸看,摸摸——看!”    他激动之余,说话都有点儿结巴了。    刘三姐有阿明的陪伴,觉得水里头凉快好玩,虽然河面墨册铁黑,但她不想上岸去了,看阿明摸起了螺蛳。    也许游泳玩耍的人太多,河里头虽有螺蛳,但不多,几乎都是小螺蛳。阿明左手掌微弯着,右手掌慢慢推过去,一感到有触踫,便迅速合拢两手,这样子倒是在乱石间摸到了好几只小虾儿。    刘三姐捧着小虾儿,惊奇阿明居然有此摸虾本能。她哪里知道,曾经的阿明是条浪里白条哩,这不宽的城河对他来说,哪在话下。    他们要上岸了。刘三姐爬上去有点吃力,阿明这时的意识完全清醒了,他不敢去托她的细腰儿,更不敢去托她的圆臀儿,于是先上了岸,拉上了她。    问题来了,这湿漉漉如何回家去?刘三姐住在城头巷,几乎要走大路,要是有小弄堂可以穿行,问题倒不大。然总不至于赤卵等裤燥吧,哪要等到啥个时光去?阿明皱起了眉头。    “叫部黄包车回去。”刘三姐边绞衣服边道。    阿明想想也是的,便站在路边,看到一辆三轮车过来,便叫住踏儿哥。    “几个人?到哪里?”踏儿哥用脚踏住刹车,弹了弹烟灰。    “两个人。城头巷,三医院旁边。”阿明道。    “六毛钱。”    “介点点路,你杀猪10啊!三毛钱。”    “一个人三毛钱,两个人六毛钱,不杀猪的。”    阿明也是个踏儿哥,辛辛苦苦做一天也只有九毛钱,他嫌贵,正好又有一辆三轮车过来,便要走上去。    那个踏儿哥一看有同行来抢生意了,连忙道:“好,好,好,三毛钱就三毛钱!上车!上车!”    阿明便招呼刘三姐上了车。踏儿哥一看刘三姐那样子,也笑了。    由于是夏天,路边有不少人在摇扇乘凉,还有人在路灯下围着搞扑克牌儿,三轮车从他们旁边踏过,阿明不时地提提裤裆——湿漉漉的牛头裤在里面捂得难受——就像领导在小蜜的陪同下视察部下似的,眼角儿翘得老高老高。    【注释】    1张来张去:即看来看去,望来望去。    2拔得灵清:杭州话,搞得明白,弄得淸楚。    3耍个花枪:杭州话,卖弄小聪明,耍花招。    4污迹烛:杭州话,污渍,污垢。    5皱皮佝偻:杭州话,皮肤粗糙且褶皱之意。佝偻读“沟楼”。    6热刨刨:杭州话,即热乎乎。    7洋油箱儿:杭州话,比喻吊儿郎当的人。    8宕一圈:杭州话,逛一圈、走一圈之意。宕读“荡”,游荡。    9十三点:钟头不准,指人脑子有问题。    10杀猪:杭州话,即宰客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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