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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鸠摩晦习惯了苦修,他原本在大塔林寺的禅房也和个雪洞一样干干净净,除了僧人必须的一些东西,别的一切全无。    求心的房间也很干净,无一处不显出他是个苦修者。    他盘腿坐在床榻上,手里的持珠随着拇指的动作一颗一颗转动着。    倏然,捏着持珠的手指收紧,求心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。喉咙里带着铁锈味的腥甜气,手心里则攥着粘腻的触觉——从温热慢慢变凉,就像是握着自己的尸身一样。    求心怔了怔,没事人一样取出一条麻手帕,摸索着擦掉了手上的血迹。    他这段时间已经很少和沈闻单独待在一起,或者和她说话了。一是求心心底其实有些害怕,沈闻在渠乐一事之后就没有询问过他他在那段时间到底做了什么,他有些担心一旦和沈闻独处,她又会旧事重提。二是因为……他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了。    慢慢疏远沈闻,减少自己的存在感,也许在那一天到来的时候,他自己也会好受一些。    求心知道自己这么做是自私的。    他考虑的并不是正在努力的沈闻和贺兰韵的想法,他只是自私又胆怯的考虑了自己的感受。    佛曰涅槃而往生极乐。    可佛从没有说过,他在涅槃往生之前,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受。    翻遍经典,也寻不出一个答案来。    求心给自己占过卜,几乎每一卜都是“大凶”。    而他的占卜,从来不曾错过。    也就是说,沈闻和贺兰韵的努力,可能最终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。    求心还没有想好到底该怎么和他们说,以沈闻的性格执拗,虽入道“逍遥”,却是队里最不信天命的那一个。    有的时候,求心甚至觉得,若是她有一天发现自己前进的道路上站着“天”、站着“命”,她也有胆子弑天正道。    他熟门熟路的将沾上血的麻布手帕妥帖地收了起来,却依然是没有忍住,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个红色的锦囊。    求心原本是想当天就将这东西交给沈闻的,但是却因为贺兰韵突然出现而没有成功。之后又因为渠乐之行,连口气都来不及喘,便将这东西忘在了自己储物袋里。    如今,确定自己时日无多之后,他到是犹豫要不要将这礼物送出去了。    只是这锦囊捏在手里,他也觉得微微有些烫手。    就在这时,门口传来敲门声,求心连忙将自己手上的红锦囊塞进了袖子里,又将手往里拢了一下,确认东西藏好了,才起身打开了门。    “我就知道你还没睡。”沈闻轻巧道,“我找你有些事。”    “天色已晚,阿闻有什么事,大可明天再说。”求心虽然还没睡,但是身上只穿着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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