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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有人掉下去了吗?”那声音越来越来越近,竟好像逆着人群走过来了。    衡南慌乱片刻,当机立断,用石片在脚踝上重重一划,坐在地上,大喊道:“我受伤了。”    她面前出现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。    衡南向后缩缩,厌弃地盯着他发髻上的丝带,虽说比金镶玉的发冠朴实多了;但那洁净、平整、白鹤般的仪态,到底是道天堑。不是王侯,也应是世家。    少年蹲下来,他腰上别着一把入门训剑,别的孩子都没有剑,只他有,似乎证明了他非同寻常的地位。    他仔细地看了看她脚上的伤痕:“伤口很深,倒没伤到骨头。”    衡南眨巴着眼睛看他。    所以呢?    他也为难地看了看她,清隽的一张脸,眉间点出英气。    “按考核规矩,所有弟子一视同仁,我不能给你处理。”    衡南扶着墙壁站起来,声音细细弱弱,像蒲草:“哦,耽搁你了,你快走吧。”    说是这样说,她走的时候,专程一瘸一拐,拐的幅度很大,把血挤出来,湿漉漉地浸湿草鞋。    少年一把将她扶住,捏她肘关节的力道加重,失笑:“我说我不能处理,你自己不会拿草擦一擦?”    “我不会,我又没有受过伤。”衡南恹恹地说,低下头,泪珠子扑簌簌地滚下来,拿手背一擦,稚气的声音响起,“你快走吧,不过皮外伤而已,刚才只是被血吓住了才哭。”    前面的队伍已经看不见人影了。    他似乎叹了口气。    “这个草,左边,左边,对。”少年抱臂垂着眼,“揪下来,盖在伤口上,绕过去,背后打个结。”    她打好了结,拿牙齿咬断,再次扶着墙站起来,还是一拐一拐地走路,慢吞吞地,一步拆成三步走,头发上全是汗,慢慢地挪过他面前:    “你直接越过我走便是,等我,你明天早上也走不到。我自己走就是了,慢慢地走,走不到我就死在这里,掉下去也是我的命。”    “……”    等她走出十余步,挤出来的眼泪和汗水也滴了一路,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:“我帮你做个轿辇,助你下山,坐过了船,自己走。”    “谢谢师兄。”她背对着他挑起嘴角。    带队师兄,才会配入门训剑。    她自小深谙争抢之道,会掐,会拧,眼如珠石,心如蛇蝎,从早餐的一枚鸡蛋,到贵人赏赐的玉扳指,再到她想要一切的机遇,这种残酷的竞争激发她的血性。    师兄令她慢慢走,和她脚程保持一致,是为公平,她也应了。    上了灵符坐的辇,辇便是她的,她驭着辇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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