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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2节  (第2/3页)
哪儿偷来的这张票,那个丢票的人非急死不可!”    大呆子说:“不是偷的,阿姨……阿姨给的!”    “什么阿姨?”    “就是门口……阿姨给的!”大呆子很坚持。    “大院门口?”唐缈又问,“老阿姨还是小阿姨?”    “小……阿姨!”    “是你认识的小阿姨吗?”    “不……认识!”    大呆子的自我认知是六岁,所以他口中的“小阿姨”应该是一位不到三十岁的成年女性,本来应该坐今天下午的轮船去重庆,结果路过家属院门口时粗心大意丢了船票,让一个傻子捡了带回家。    唐缈指着大呆子的鼻子说:“你吊人闯祸了,居然偷人家船票,小阿姨去不了重庆了!”    “没有偷!小阿姨……给我的!”大呆子嚷嚷。    唐缈正在为难,考虑怎样才能找到失主,突然听到他爸咆哮:“唐缈——!麻了个痹的,你跑到那块去啦——?!”    他来不及多想,将船票往口袋里一揣,三步并作两步逃出了家属院。    院外停着辆拉棉纱的卡车,司机就在不远处跟人买烟,他纵身一跃跳进车斗的棉纱堆里,心想着车子开到哪儿就兜到哪儿。    谁知道车子发动后,晃晃悠悠,又有好凉风,唐缈两眼一合睡着了。睡着了以后做梦,梦见被他妈揪着膀子摇,摇得骨架子都要散了,他痛苦地讨饶说:“妈!妈!我知道错了我错了,我就让小刘打瘸了算了!”    只听他妈咆哮说:“谁是你妈?谁是小刘?快起来!你是哪块来的?怎么跑到我车上的?”    唐缈睁开眼,发现他妈不见了,面前是胡子拉渣、凶神恶煞的司机。    他跳起来抱头鼠窜,司机在后面挥舞着拳头臭骂,他继续跑,跑了一阵才发现自己到了江边,司机拉着棉纱是过来装船的。    不远处就是码头,江风习习,涛声入耳,天空中晚霞迤逦,江岸上青幽幽的芦苇滩无边无际,黄浊的水面十分宽阔,极目远眺才隐约望见江对岸的高炉。    “嘿,这就有儿点巧了,偏就把我带到这儿。”    唐缈又掏出那张船票,小小的票面上,鲜红色的“1985年8月x日19时正”分外醒目。    唐缈望着远处的大钟,暗想:现在刚过六点,还有一个小时开船,小阿姨是不是已经到码头了,还是依旧在找丢失的船票?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赶上。    她去重庆不知道要做什么,探亲,出差,还是读书?可怜她命里有一劫,碰到了大呆子,这张船票好贵的呢……    落日熔金,太阳快下山了,码头上点起雪亮的大灯,人来船往,装货卸货的车辆络绎不绝。好多客船像楼房般高,甲板上还有二三层,船身白底红漆字“嘉陵号”、“汉口号”,仰视观之,仿佛还带着上游大江上的涛声与雾气。    唐缈深呼吸,说:“好风凉!”    他这个人是字面意义上的不安于室,喜欢离家出走,所以半个南京城的民警都认识他。    长大了还好些,赶到他七岁之前,周围片的小警察头一天上班就得被老民警带到幼儿园认人——“记住了,这就是唐缈,他爸叫唐亚东,在国棉二厂当电工;他妈叫孙红民,国棉二厂挡车工。你们要记得啊,否则要出事。这个小孩虽然才五岁,但今年就跑了二十趟了,要不是我是警察不能知法犯法,要不是小孩年龄不够,我都想把他直接关到看守所去一了百了!”    唐缈能在父母身边长到十八九岁,也是奇事一件。从侧面说明人贩子也有眼力劲,绝对不会轻易染指区域内著名儿童。    这会儿他更是如鱼得水,闲逛起来。倒也不是漫无目的,他找到了那条准备开往重庆的“三峡3号”轮船,然后就站在跳板附近等着失主,虽说有九成的几率等不到,但还有那一成的意外呐。    过了十多分钟,他感到肚子饿,便啃起干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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