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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51节  (第1/2页)
    林渡之叹气。    从顾雪绛的反应来看,皇都有很多这样的人,远不止一个钟十六。    但钟十六在他眼前,像学院每个普通学子一样上课修行。两年之后他们庆祝毕业, 手持凛霜剑的木讷少年将变作一具傀儡。    如何能视而不见。    程千仞听见他叹息声, 便感受到他的心意。    林渡之身上似乎有一种慈悲, 不止是医者仁心,也不是人之常情的恻隐之心那么简单。    这种慈悲他看不懂。大概与对方常读佛经有关。    程千仞问:“还有救吗?”    林渡之:“有。等双院斗法结束,我想去找他。”    治病虽难,与生人打交道却更难。他皱起眉头,略感苦恼。    顾二忍不住揉他脸:“没事,我们一起去, 三个傻子帮林大医师想办法。”    徐冉哈哈大笑。    林鹿耳尖泛红:“说了不要突然离这么近!”    四人走到路口挥别,说句明天见。    像往常一样,该读书的去读书,该练剑的去练剑。学院无处不在的复赛紧张气氛,好像与他们无甚干系。    ***    程千仞踩过青石板上的夕阳余晖,抱剑回家。    前些日子,他已学会绕开某些人流繁庶地段,可以避免很多麻烦解释。    “我只是长得像程千仞,真的不会打马球。他本人帅过我十倍……没有骗你,他不会亲自买米的。”    “不会吐火……马也不会飞,不会翻跟头。就这两个白菜,其他不要。”    偌大的南央城,竟哪里都有人认识他。    幸好顾二写的‘闲话皇都’第三册 上市,街头巷尾,墙角树下,人们捧书争阅,一场马球的热闹终于被淡忘。    今天一切都很顺利。    直到深夜,程千仞打坐吐纳,放空冥想。不知过去多久,识海中白雾重现。    他又看到了逐流。    此番相见,好似比昨夜漫长许多,看的更真切。    小孩长高了,却瘦了,穿着繁复的玄色长袍,孤零零站在幽远雾气里。    广袖低垂,形影孑孓,如云海间一座孤峰,渺渺不似人间。    忽一回眸,锋锐乍现,冰冷目光穿云破雾,直直看进他眼底。    “送走我之后,你过的好吗?!”    程千仞蓦然惊醒。    破晓前夜色最浓重,秋风肃寒,刮面如刀。    他披衣立在窗边,自言自语。    “米价涨了,面馆关张,丢了差事,每天练剑修行。天亮后要去打架,运气好的话,这票干完能挣三百两……”    “认识了一个叫林渡之的朋友,你应该会喜欢。最近南央城来了很多人,有些人很烦,你可别学他们的坏毛病。”    “其余还像从前一样。除了会想你,一切都好。”    “你呢?”    东方天空微微泛白。他长舒一口气,思绪重归平静。    于是打水洗漱,换上干净院服,梳起单髻,带剑出门。    全然不似要奔赴一场混战搏杀。    天色阴沉,西风卷起枯叶翻飞,尘土迷人眼,秋雨欲落未落。    学院东门的开阔广场上,聚满看热闹等音信的南央民众、外地商旅。    程千仞入院后,没有刻意遮掩威压,很快有人认出他,四周一阵低语声。如摩西分海,人群自发让开一条通路。    南渊院服以蓝白二色为主,远望像一片喧腾海潮。其间维持秩序的黑衣督查队员,像海上坚固的礁石。    演武场四周都有入口,南渊参赛者在南边入口等候。大半是熟人,却气氛沉默,徐冉远远喊道:“你怎么才来啊!”    周延等师兄们闻声看来,与程千仞点头致意。    因为紧张亦或激动,徐冉格外暴躁:“还不开始,他们随便坐坐不行吗?”    她说的是北面看台。今日到场的除了两院的先生、昌州府官员、南方军部的将领,还有许多宗门长老、世家供奉。    斗法盛会不仅是两院较量。哪家后辈更优秀,哪个天才更出众,哪位初露头角的学生适合招入门下,便要以此见分晓。    三十余人排座次,名望、修为、辈分方方面面都要考虑仔细,大人物们心里如何作想不得知,场面上总得互相谦让。    程千仞抬头望去,四周石阶层层坐满,密密麻麻。场中又有黑白圆台拔地而起,一切都让人感到压迫。    忽而某处响起一阵高呼,原是南山后院诸生喊他名字。他不明白,医馆门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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