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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57节  (第2/2页)
跳下洗手台,站在他面前,缓慢又坚决地摘掉戒指,轻慢地捏着,“这东西,真让我恶心。”    她笑了笑,一字一顿地补充:“你也是。”    容淮缓缓揩去唇角的血,难得的温情从漆黑眼里迅速抽离,他就这么漠然看着她,瞧不出情绪。    荆羡把长发拢到耳后,面无表情:“捡了别人不要的垃圾回来,你想感动谁?收起你那些自以为是的浪漫,我不需要,也不稀罕。”    说完,她手腕施力。    那枚戒指便如毫无留恋被遗弃的废品,从她手上迅速脱离,而后狠狠撞击墙壁回弹,在洗手池里滚了两圈,异常惊险地卡在半敞的台盆下水塞子缝隙。    要掉不掉。    上头的钻石不太幸运,本就与戒托尺寸有误格格不入,这会儿受到外力脱离开来,冲向下水道的怀抱。    两人都没抢救,几百万就这样打了水漂。    良久,无人开口。    荆羡坦荡荡迎着他的视线:“抱歉啊,你要不舒坦,蓝钻的价格随时报个数字给我,我找人汇你公司账户。”    她轻描淡写的语气有天生矜贵的大小姐派头,年少时小心翼翼,在心上人面前,总藏着掖着,生怕过分悬殊的家世会束缚彼此间的感情。    此去经年,25岁的时候,荆羡面对同一位,已经可以落落大方地选择用金钱来摆平一切。    容淮倏然笑了声。    嗓音沙哑,有嘲弄,亦有苦涩。    他面色比十分钟前更苍白,本来都快半干的额前碎发不知为何又变得湿漉漉,像是一直在冒汗。    眼尾的猩红蔓延至太阳xue附近,唇角染血,妖冶又虚弱。    怎么看都是一张高烧病人的脸。    荆羡迟疑两秒,抬手推他,意料之外没遭到反噬。她轻而易举绕过障碍物,走至浴室门外,停了会儿,又回过头去看他。    “你看你什么时候离开?”    容淮没应,还维持着被她推到墙上的状态。    须臾,手伸出去,将那岌岌可危不知何时会滚落的小玩意勾出来,轻轻放到台面上。    目光短暂停留两秒,他挪开,很轻地笑了笑:“八年了。”    荆羡被这三个字弄得心神不宁,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,可他说话的口吻,感觉是放弃了,又像是要维持最后自尊的坚忍,叫她一刻都不想同他共处一室。    她扭头就走,客厅坐了会儿,用确保能听到的音量威胁:“十五分钟,如果你还赖着,别怪我报警。”    回应她的惟有一室寂寥。    荆羡烦躁地抓了把头发,她浑身上下都湿透,打底裤黏在腿上,贴身内衣的搭扣又和灯芯绒衬衫搅和到一块,哪里都不舒服。    她没再管这个人,跑到楼上卧室,反锁了门,想打电话给荆焱,纠结好一阵子,又丢开手机。    算了,就给十五分钟。    甩掉那些不该存在的怜悯,她在主卧附带的卫生间里迅速冲了个热水澡,而后换了套保守又方便行动的家居服,一边擦干头发,一边下楼。    转角平台驻足,她先看向大门口,玄关地毯并未多出深色鞋印,门把上挂着的吉祥福袋也是原样。    没走。    荆羡叹口气,心不甘情不愿地喊他的名字。    一连三声,一声比一声暴躁,等到耐心值宣告阵亡,她跑到储藏室翻了根垒球棍。    荆羡拖着长物,棍子的一端与大理石地面接触,发出迟钝又难听的声响。穿过客厅,她把垒球棍架到肩上,一脚踹开虚掩的浴室门。    ……    结果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。    没有争锋相对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。    因为敌人已经半死不活。    他身子早就滑落,靠着墙,一条腿支着,头耷拉下来,贴合膝盖,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见。    “喂。”荆羡走过去,拿垒球棒顶了下他的脑袋,“你别装死。”    男人顺势歪头,眼眸紧闭,睫毛在秀挺的鼻梁边拓下淡淡阴影。    这张脸,昏迷中依旧有着蛊惑人心的美貌。    不过荆羡没什么心情欣赏,她在原地转两圈,郁闷到恨不能用手里的棍子给他三十大板。    真的有毒。    跑到她家像个色.情狂一样占她便宜。    现在又发烧晕倒。    哪来的脸啊???    荆羡翻个白眼,拽住他的袖子,非常粗鲁地把人往外边拖。    沿途也没悉心照料,一路擦着墙角桌边,甚至有一下还撞到餐边柜,能听到钝物与头的闷响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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