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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南货郎那儿买来的。”她回忆着,再看看他人,“买来时原本只是光秃秃的木头,后来是我自个儿缠了些绿丝线。”    不过娘见了说难看得厉害,这才戴得少,今日换上纯属无心之举,想必正是这丑蜻蜓惹来他注意。    “倒挺别致。”霍沉适时点评句,后问她,“喜欢什么样的绿?”    令约愣愣垂手,扫了眼竹林认真道:“凡是绿色都很好看。”    霍沉记下,直到城西两人才分道而行,一个骑马去往城东乘月巷,另一个牵驴往市井里去……    ***    市井喧闹,霍府上下也不遑多让,笙歌聒地,鼓乐喧天,即便是从偏门进府也能听见。    霍沉眉头紧锁,丝毫不见先前的温和,连鲍聪接到他人后都默不作声,只带他进偏院堂屋见那婆子。    他看上去似乎比春日里苍老好些,霍沉忍不住过问句:“鲍管事可还好?”    鲍聪受宠若惊转过头,忙笑答道:“老奴无恙,只是近来筹备老爷的生辰宴歇息不爽利,明日过后便能松懈许多。”    明日便是霍远生辰。    霍沉了然,没再吭声。    与此同时,霍涛满脸不耐烦地跟霍洋到了另一处空室,坐下后不胜其烦地翘起腿:“说罢,找我究竟何事?”    霍洋坐到他下位,小声道:“我和三弟有话同你说……”    “有话说你倒是说啊!”    霍涛暴躁吼上声,当然,吼也没用,毕竟对方是“我弱小我懦弱但我就是能憋着不说”的霍洋,唯有接着宣泄。    “小爷哪儿来的三弟,这屋里除了你我还有谁?你不开口倒是让他露个面吱一声啊!”    “你冷静些。”霍洋弱声提议。    霍涛:“……”    他哼了哼鼻子,伸手去拿几上的茶盏,可这偏僻屋子哪有下人伺候备茶,不落灰便是极细致的。    一拿拿了个空,气性又上来,衣袖一拂,瓷盏碎了满地。    霍洋弱弱踢开炸来脚边的碎片,解释道:“三弟稍后便来。”    “稍后来不能稍后再叫我吗?”    霍涛脸色阴沉,眼见着就要滴出水来,霍洋声音越来越低:“我怕再晚些叫你,你又该去父亲那儿抢南依姑娘了……”    “呵,人是我带回宛阳的,甚么叫抢?究竟谁抢?”霍涛怒极反笑,磨着后槽牙质问他,后者默下声。    安静半晌,到底平复下来,霍涛不知从哪儿摸出张鹅黄绢子玩起来,指尖轻缠轻绕,状若不经意地问起:“几时你们一起玩儿了?”    霍洋疑惑看看他,老实道:“没人与我玩儿。”    霍涛:“……”罢,懒得问他,他绝没有羡慕之意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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