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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“看来你说爱我是假的,我还不够迷住你。”    “谁教你的这些?”    他握住她的脚:    “你mama,也是这样迷住了你父亲吗?”    “要能迷住就好了,可惜我父亲不仅不爱她,甚至厌恶她,宁愿死也要离开她。”    她长腿蓦地一收,把他往她的方向拉了一步,两人鼻尖相触,近在咫尺:    “陈利亚,你会这么对我吗?”    “不会。”    “真的不会吗?”    “不会。”    “那你觉得我可爱吗?”    “一点可爱。”    “那我要是杀了人,你还会觉得我可爱、帮我做我想做的事吗?”    “……”    他好像陷进了她的语言陷阱。他不是不理智的人,但对上她的眼睛,他就失去了理智。他像路边被抛弃流浪的野犬,闻到曾经主人的气味,就不再清醒,断手断脚、打断脊梁也要跟在她身边,或者等她回来。    她奖励宠物似的,仰头吻了他唇一下。又一下。    温热水流在两人之间氤氲,洗刷墙壁,空气渐渐沸腾起来,水声哗啦哗啦,哗啦哗啦。他把她摁在浴室墙壁上亲吻她。她的头发滴着水,水帘阻挡了空气,无法呼吸。    她像昨天晚上一样哭起来,睁大眼睛,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。    “我能不能把你砍成一半?”    “……不能。”    “我好疼啊,陈利亚。”    她的脸湿漉漉的,是刚出生的小羊头从羊水里钻出来:    “我可爱吗,陈利亚。”    他没有说话,只是吻她哭得花猫一样的脸。她又锲而不舍地问了一遍,好像一定要得到答案:    “我可爱吗,陈利亚。”    “……”    她好像真的很疼,每一次都疼,哪里都疼,世界都疼。脊背咯在坚硬的墙壁上墙壁会疼,走在路上石头会疼,吃饭饭疼,切萝卜萝卜会疼,被他吻会疼,睡觉压到头发头发会疼,睫毛长倒了他帮她拔睫毛睫毛会疼,疼得蜷缩起来,手指像亡命的青蛙伸开璞爪,拼命想从他这里逃开。    陈利亚闭上眼,又睁开,她还在那里,痛痛的样子都可可爱爱。    “可爱。”    他听见自己对她叹息,对她妥协、投降,对她不够似的吻上去,抛弃手脚地吻上去:    “怎样都可爱,哪里都可爱。”    真的好可爱。    他仿佛看见自己的灵魂坍塌了,空白的新地填补上她的灵魂。他终于认输,被她打败,为她跪地、弯下脊梁。    又或者他的脊梁从未笔直,遇上她之后,他是为她妥协的人,遇上她之前,他是预备为她妥协的人。    --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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