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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胡葆光道:“你父亲有没有害太子妃已经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陛下已经知道他不干净。你救不了他,谁也救不了他。”    梁崇端沉默良久,眼底的神情渐渐黯淡了下去,阴沉之间又有几分不甘。    “难道我只能坐以待毙?”    胡葆光叹了口气,目光一沉,盯着他的眼睛说道:“陛下严惩你父亲,却不曾降罪于你,是因为你与梁泽不同。你若是守住本心,陛下从不苛责忠直之士。你若是方寸大乱抛弃良知……国法定不容你。”    眼前年轻人沉默无言。    想来他人生之中还未经历过这种大风大浪,还不知道如何应对往后的落魄,更想不到如何扭转自己的前途。    “言尽于此,你自己多多思量吧。”胡葆光拢起双袖便要离开。    “多谢胡大人指教。”梁崇端向他深鞠一躬,紧接着道:“下官还有最后一事想求助胡大人。”    “什么事?”    “我想见太子殿下。”    …    东宫,书房。    室外天寒地冻,屋中暖如暮春,香炉中点着宁神香,烟丝缓缓从雕花缝隙间飘出,左侧立着暗纱山河图屏风,烟丝摇曳映衬着屏上江河若涌若动。    陆之珩放下了手中的兵书,抬头瞥向桌前跪着的人。    梁崇端被停了职,所以官服已经换下,只穿了单薄的灰袍就来面见太子。时隔数日再次来到东宫书房,境遇却是再不相同。    甚至于这会是他最后一次踏足东宫。    “你父亲的事情,有物证,也有人证,孤不会迁怒于你,但也不可能如活菩萨一般为谋害太子妃之人求情。小梁大人,请回吧。”    “微臣不是为梁泽求情而来。”    陆之珩望着他,倒是猜到他这次来东宫有别的事由,语气淡淡道:“那你为何而来?”    梁崇端微微低下头,“微臣自知今日离宫之后恐怕再无机会踏入宫门,关于太子殿下的旧疾,若是再不言明,以后也没有机会进言了。”    陆之珩闻言稍稍侧身,倚着扶手道:“先前你和你父亲都说孤的身子已有好转,怎么如今又重提旧疾之事?”    “殿下的旧疾根深蒂固,并非无端而来,也不可能无端离去。眼下仅仅是不再加重,却并非彻底根除。”    “孤已经数月不曾生病了。”    “殿下所说的生病,是指咳嗽、发热、头疼脑热这些表象。根骨元气受损未必时时刻刻以表象显现出来,若是不用药根治,则后患无穷。”    陆之珩眉心一凝,“怎样的后患?”    梁崇端话音停顿须臾,接着道:“根元有损,自然折寿。”    --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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