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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6. (第4/16页)
绕绕的心思。他没接受,同样没拒绝。 “找到工作了吗?” “没有。” 电梯铃响了,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。 到了房门口,江昌民刷卡开门:“歉已经道了,还跟着我做什么?” 小桥向前走了一步,拉近了两人的距离,抬头就能碰到江昌民的下巴。 江昌民眯了眯眼。 她解开裙子侧面的拉链:“江先生,我求你帮帮我。” 她哪里是来道歉的,是来送温姝妤下地狱的。 * 夜里,手机铃响了,江昌民还在睡。 电话是温姝妤打来的,小桥看了一眼,点了挂断,没几秒,电话又打过来。 这回她接了,去浴室里,压低声音。 “喂。” “你是谁?”听到对面是个女人,温姝妤立刻警惕起来,“江昌民在哪,让他接电话。” 小桥瞥了眼还在床上熟睡的背影:“老板还在睡觉。” 老板,睡觉。 她可真会挑着话说。 温姝抚了抚花瓶里的百合,涂满朱红丹蔻的手稍微用力,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连着根茎被掐断了:“那等他醒了,你让他给我回个电话。” 嘟嘟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回旋。 小桥把手机关了,放回原位,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。她想清醒,冷得直哆嗦,眼泪混着水滴流到地上,她怔怔望着贴满灰色瓷砖的墙面,记忆慢慢回转,她记起那天车祸现场,警笛声刺耳,她父亲躺在冰冷的地上一动不动,头上鲜红的血成了她这一辈子的噩梦。 当时她就坐在副驾驶,一辆红色法拉利违规倒车,她父亲为了躲开,和后面的货车撞上了。那辆法拉利是限量版,温姝妤宝贝得紧,放在车库并不常开,小桥却一眼就认出了车牌号。 坐在那辆车里的温姝妤从头至尾都没有出来,她找了律师,帮她处理后续赔偿的事。 这世间哪有绝对的公平存在,肇事者变成受害方,受害者却遭受骂名,无人问津。她父亲至今还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,母亲一夜之间白了头发,网络上的谩骂几乎压垮了一个原本幸福的家庭。 凭什么始作俑者能继续好好地生活? 于是一个计划在脑子里成型,那天,她偷偷跟去酒店,伪装成服务生,在酒里下了药,然后把喝醉的江昌民扶回房间。 她把自己伪装成无辜牵连的受害者,又在温姝妤面前,不小心露出“罪证”。 这是她以牙还牙的手段。 * 哐哐—— 中午,阳光燥热,楼下的邻居在吵架,吵醒了还在午睡的人,含烟在女人的谩骂哭诉中睁了眼。 她做了一个梦,梦里有个声音告诉她,只有叁分钟的时间逃跑,否则就会被拖入地狱。她拼命地往前跑,路却越来越长,最后她倒在路边,亲眼目睹黑暗将她吞噬。 失重感过后,含烟猛然惊醒,想要摸手机看看时间,枕下空荡荡的,她手停下来,恍然想起自己的处境。 她梦魇了。 小博美睡得正香,哼哼唧唧翻个身,在地毯上拱屁股。 楼下夫妻的争吵还在继续,动静持续好一会,突然没声音了,紧跟着不久,外面传来一阵sao动,有人高声呵斥,给医护人员让路。 温屿比她早醒了两分钟,含烟回头就和他撞上了视线。 “醒了怎么不说话?” “看你想东西想得认真。” 含烟哑然:“没有,我在听外面的声音。”她不是爱凑热闹的性子,相反,她喜静厌吵,但也是活生生的人,不是任他隽养的鸟雀,“我想出去走走。” 温屿说:“你会逃。” “我说不会你信吗?” 他的表情给出了答案。 不信。 也对,毕竟前不久,为了逃走,她亲手割破自己的膝盖。 算了,含烟不想和他谈论这些,不然会出事。她起床去洗手间扎头发,回来时,温屿正在换衣服。 他上身半裸,露出的皮肤要比很多女孩还要细腻叁分,既具备少年身体的清瘦紧实,又有向成熟男人过度的荷尔蒙气息,人前,他是常人眼中风光霁月的空中月,水中花,干净纯粹,不染尘埃。人后,他囚禁她,疯魔到了一定地步。 果然应证了那句,人不可貌相。 她站在门口,倚着墙,直白的目光看得温屿身体发烫。他赶紧把衣服穿好,连纽扣系歪了都没注意。 含烟示意衣领的位置:“错了。” 这回脸也烫了。 他目光躲闪:“jiejie,你不要这么看我。” 他慌慌忙忙把扣子系正,耳朵也红了。 “我只是想提醒你。”他害羞什么? 温屿摸到一片柔软的衣角,从指缝里溜出去。 含烟今天扎了个高马尾,脸上不施粉黛,穿的是一件胸口印着卡通图案的白色短袖,她很少穿白色,但是白色很衬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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