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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迷迭港 第5节  (第2/3页)
    潘师良是沈时晔贴身的管家,说话天然带有分量,“他与小姐有约在先,原本应当避嫌。但他有些话想问你,不知你是否介意破例见他一面?”    老人家说话咬字很有章法,透过他,似乎可以体味到背后那个男人的分寸感和疏离感,以及他的恪守诺言。    ——她不点头,他就一定不会见她。    骆诗曼看热闹不嫌事大,抢着说,“当然要当面道谢,不然怎么过意得去?沈先生刚才……”她像是想起什么不能说出口的画面,一个急刹车,骤然吞了剩下的半句话。    她再三吞吞吐吐,顾影倒是真好奇起来。双手双脚都在被子下面蜷缩着,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,“什么介不介意的,客气了……咳咳咳……”    她心里不宁,牵连到五脏六腑,又咳得惊天动地起来。在沈时晔到来之前,潘师良做主请来两位医生,一中一西,把她从头发丝到手指头都检查过一遍。    “是肺炎。”西医说。    “邪风入肺,忧思过重,多是心病。”中医提手写起药方,字迹走笔龙飞凤舞,“还有,你有轻度抑郁,平时有在吃什么药?”    顾影警惕地收回手腕,怕人家看穿她了,“没有啊,我很好,没吃过什么药。”    “在医生面前是没有秘密的,小姐。”    “那就是玄学不是医学了。”    医生从眼镜片下看她两眼,老神在在地开口,“你一定没有男朋友,亦或是他和你长期异地,因为……”    “等一下!!”顾影一瞬间坦白,“……我是有一点点的抑郁,很轻微的。但是读phd的哪个没有呢?”    沈时晔恰好在此时迈过门槛,医生见他来了,没再和顾影说什么,提笔一挥迅速开好了药方。潘师良捻起那枚药方,吩咐人去捡药。    五剂药材,十碗药水,光是想一想都满腹酸苦。    顾影尚不知沈时晔到来,声音婉转可怜地哀求,像个讨蜜糖吃的小猫,“唔,我很少吃中药,是不是很苦?”    她生得娇小,蜷缩在kingsize床上更只有小小的一团,让人硬不下心肠。潘师良无声地向沈时晔笑一笑,交给他做主。    沈时晔的幼妹早产体弱,是个药罐子,所以他对逼小姑娘吃苦药很有一套手段。嫌苦?让两个佣人按住手脚灌下去,等meimei哭到大水淹了龙王庙,整张脸哭成绛红色,他再纡尊降贵地去给meimei擦脸。那擦脸的姿势也谈不上温柔,面无表情地揉搓两下,如擦一只落水的小猫。    潘师良默默在心里为顾影画了个十字,可是他家铁面无私的少爷,拿起药方略看了两眼后,问医生,“加一味冰糖一味雪梨,放甜一点,行不行?”    “不可以,那个性寒。”    “那就配一点蜜饯。”    “……”医生露出一点无奈的表情,“那个也太甜,会化了药性。少爷,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?药方差之毫厘谬以千里,怎么能说改就改?你不能这么惯着病人的!”    顾影在被子里面已经僵住了,怕这个对话往更离谱的程度发展下去,趁着医生训话的空档插话,“……不要紧的,苦一点就苦一点,我可以。”    他的身影隐隐约约出现在珠帘外面,室内淡金色的灯火恰到好处映出他西服上的光泽。隔了片刻,他说,“好,去煮药。”    骆诗曼想把珠帘束起来,方便他们讲话,被沈时晔抬起两根手指制止,“就这样放着。”    顾影看不清他的面孔,但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深长而不折衷地,正透过帘子望着她。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,虽然隔断了视线,但是他的气息、气场依然无孔不入,有形无质地占据了整个空间。    他站在床头,离得这么近,压迫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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