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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凤仪 第12节  (第2/2页)
卫蜂拥而上,迅速将他制服,拖出了养心殿。    以权压人的人终有一日会被权势打败。    柳海见秦毅敢觊觎凤宁,给气了个半死,请旨督刑,有了大内总管亲自照顾,锦衣卫打板子自然不含糊,一个不小心打坏了秦毅下半身,这位仗着一些功勋在京城横行霸道的右都督,就这么成了半个残废,从此再也不能做男人了。    而凤宁这边,魂儿都快没了。    还能这样?    她记得柳掌印提过,这串佛珠是陛下心爱之物,可陛下却因她毁了这串佛珠,凤宁心里如油锅般焦灼,再抬眼,那人早已进了养心门,只留下一抹明黄的衣角在艳阳下熠熠生辉。    嫌弃归嫌弃,却是护犊子得很。    凤宁擦干眼泪,提着裙摆追了上去。    第10章    裴浚回到御书房,下旨给老御史平反,让他官复原职,其余江滨党羽该斩首斩首,该发配发配,一纸诏书悉数落定。    凤宁跟着进了书房,将那碗酸梅汤搁在一侧高几,等着裴浚享用,裴浚忙完将诏书交给秉笔韩玉,见凤宁跪在他跟前,    “怎么了?”    凤宁郑重朝他磕头,“臣女有罪,给陛下添麻烦了。”    裴浚又给气笑,手里下意识要摩挲点什么,方觉掌心空空如也,随后干脆轻轻搭在御案。    凤宁察觉愧疚越深。    裴浚看着她不争气的模样,问道,“你做错什么了?”    凤宁喉咙一哽顿时说不上来。    裴浚眼神锋利,“因为被人觊觎就觉得自己有错,是谁教你的?”    凤宁愣住,自亲娘过世,八年来嫡母将她拘在后宅,除了府上的管事与西席先生,从不许她见外男,有一回她听得花厅处有陌生男子的笑声,好奇地扒在窗口看了一眼,后被嫡母拎回闺房狠狠责了一顿,骂她不知廉耻,勾引男人。    小凤宁委屈,不敢吱声,起先真当嫡母为了她好,后来才晓得原来是防着她撞上永宁侯世子,预谋夺了她的婚事,可怜她被拘了很多年,根深蒂固的念头一时更改不过来,被裴浚这么一点醒方知自己错了,    她没有错,错的是不怀好意的人。    “谢陛下隆恩,臣女受教了。”    裴浚呵了一声。    领悟能力也没那么差。    至于那串佛珠,是他决意扔的,跟李凤宁无关,裴浚行事从不拖泥带水,不会为了这点事计较,    “人善被人欺,跟梁冰学一学,你记住,这个世上除了你自己,谁也靠不住。”    随后他摆了摆手,语气倦怠道,“别杵在这,出去吧。”    他不喜女人哭,脑仁疼。    凤宁默默记在心里,大抵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,心里酸了酸,再次磕了几个头,退出了御书房。    刚回到西侧围房,梁冰受罚回来了,裴浚就是这样一个人,他欣赏梁冰的品性,却不会纵容她坏了规矩,宫正司给梁冰打了十板子,并不重,梁冰扶着腰继续回来当差。    凤宁见状心疼得不得了,赶忙给她寻了软的褥垫来,又唤内侍去弄些冰块搁在她脚边。    梁冰看着她小脸垮垮的,扶额道,“是我看他不顺眼,不是为了你,你别放在心上。”    瞧,这语气跟裴浚如出一辙。    嘴硬心实。    凤宁破涕为笑,递了一杯凉茶给她,“你受了罚,就该回延禧宫歇着,怎么又回来当差了?”    梁冰小心坐稳,已经翻开手头的文书,头也不抬道,“杨婉已告假,御前离不得人,我不能走,再说了,这是我自个儿的选择,自己承担责任。”    是个极为坚强的姑娘,凤宁深受感触,来到她身侧坐下,    “那你瞧瞧,有什么事是我能帮上忙的?”    梁冰冷淡看着她,“你字写得如何?”    凤宁露出尴尬的笑,“勉勉强强。”    “那就是不大好。”梁冰从不恭维人,想了想示意凤宁取来左侧架子处一个大匣子,里头搁着两摞文书,    “左边薄的这一册是户部送来的账簿,右边厚的这一叠是宫中六局二十四司报账的票根,你拿着一项一项核对,以防有人虚假报账。”    凤宁认真接了过来。    起先有些磕磕碰碰,看一页问一页,后来渐渐上手,核对得也快。    到晚边章佩佩过来换她的班,凤宁还赖着不肯走。    凤宁在习字。    “你怎么突然又忙活这些?”章佩佩捏了捏她面颊。    凤宁不好意思道,“梁jiejie嫌我字写得不好,我想练一练。”    章佩佩拉她起身将她往外推,“回去练,我东边窗下书案有柳公权先生《玄秘塔碑》的拓本,你回去照着练吧。”    凤宁揉了揉酸胀的眼,这才舍得走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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